犯我疆土者,必杀无赦!! 欲图灭我中华者,必杀无赦!!


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

蒋经国

林则徐说:[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真是金石之言!!!

      (一)

  父亲在本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说道:

  『像我们这样四亿五千万人口,一千二百万方公里土地的国家,无论是跌下去,或

是站起来,对于世界人类总是一番大震动。无论是敌人或是友人,都要先看他自己所受

的影响,才敢确立他对我们中国的方针。』

  今天全部大陆被占领了,这不但对我们中国是第一件大事,就是对全世界的安

危祸福也息息相关;这一事实,现在全世界有识之士,没有不深刻地体认到了!

  一世纪来,我们中国的积弱,固然由于大多数人民失却了「民族自信心」,但重要

的,也还是由于列强帝国主义对于我们不断的侵略和压迫──尤其是比邻的日、俄两国

,更迭为害。日本没有力量的时候,俄国就来了;俄国打败了,日本又起来;现在日本

倒下去了,又成了俄国人的天下。真是「前门拒虎,后门进浪。」日本的田中义一说:

「要征服亚洲,必先征服中国。」日本的野心,已由日本人自己的口中说出,这是容易

明白的。而俄国人则不同,他们口口声声是「扶植弱小民族」,帮助殖民地民族的解放

运动,援助中国革命;其实绝对没有这么一回事,那只是口是心非,变相的侵略主义而

已。

  目前最重要的敌人,是攫取我们整个大陆的俄国──赤色帝国主义了。林则徐说:

「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这是金石之言!

 

       (二)

  俄国侵华,远自清初,但是全部的事实,只好让历史家去叙述。我这里应该说的,

仅是与我的父亲有关的部份。我们知道,最近三十年来,俄人对我侵略的行动和方法

,不外运用如下三种方式:一、组织中国共产党为其第五纵队,制造内乱。二、破坏我

国与友邦的关系,使我处于孤立。三、直接明目张胆地用武力来侵略。

  关于第一点,开始自民国九年,共产国际特派维丁斯基到中国来活动。维丁斯基在

上海勾结了陈独秀,创立「马克斯主义研究会」,作为共产主义,也就是苏俄的宣传机

关的代理人。民国十年初,又派了赤色职工国际代表李特洛斯克及殖民地问题委员会秘

书长马林为代表来华,协助陈独秀筹画党务工作。同年七月一日,在上海举行第一次中

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大会宣布了正式成立「中国共产党」,积极进行苏俄在中国第

五纵队的活动。一面马林又到桂林晋谒本党总理孙中山先生,表示苏俄政府同情中国

革命运动,希望与本党合作。并建议:一、改组中国国民党,联合社会各阶层,尤其是

农工大众。二、创办军官学校,以为建立革命武装的基础。三、与中国共产党合作。民

国十一年,中山先生特派廖仲恺先生至日本与苏俄代表会商,结果双方同意,从此本

党就开始与苏俄政府合作。因为这种关系,在民国十二年八月,父亲就奉派到莫斯科

去考察。经过四个月的考察之后,对于苏俄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回国的时候,便秘

密向总理报告:第一、苏俄的共产主义,实行起来,一定要为害人类;第二、今日的

「朋友」苏俄,正是我们未来的最大的「敌人」。当时为着避免和俄国分裂,所以这个

报告,没有公布。父亲的慧眼,老早就发觉了俄帝的阴谋。

  十五年三月二十日,中共党员李之龙,以当时海军局局长的地位,率领中山舰,实

行武装叛乱。父亲于先期得到报告之后,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将中共在广州所

有的机关,有关工会、农会、乃至苏联顾问住宅,均予派兵监视;共党的阴谋立归失败

,马上对本党表示让步。同年四月初,父亲建议中央:『整军肃党,准期北伐』,就

是为廓清共党份子的潜伏活动。以后全国相继实行清党,几次剿共,直到将共党赶入地

下活动为止;没有一役不是父亲领导进行的。

  此外,苏联共产党除原有的东方大学、列宁学院及一般军事学校,收容中国左倾青

年入学,受布尔塞维克的思想训练之外,并特别在莫斯科创设中山大学,专收中国学生

,希图大量地训练和制造各种各式的第五纵队。俄帝对我的阴谋,可说是无孔不入的。

 

      (三)

  俄国对于我们的侵略,到了史大林时代,登峰造极。史大林的侵略主义,是继承俄

国的历史传统;他的政策,也可以说,就是执行彼得大帝的政策。什么「社会主义」、

「共产主义」、「民族自决」等等的口号,不过是欺人的幌子罢了。我可以举出一个实

例:当我于民国二十四年到莫斯科去看史大林,谈话完毕出来的时候,他的秘书顺便问

我:「你有几年没有到莫斯科来了,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对他说:「我今天下午才

到莫斯科,晚上就来看你们;所以我还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请教你

,一九三一年,我也在这个地方看见过史大林,现在办公室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

有一点不同;从前史大林的书桌背后,是挂一张列宁站在坦克车上面,号召人民暴动的

油画,这次却不见了,换了另外一幅彼得大帝的画像;这就是我今天所发现的新事物。

」这个秘书听了笑一笑地说:「当然是新的,此一时,彼一时。」史大林从前跟了列宁

从事「革命」,把彼得大帝的余孽沙皇尼古拉打倒了;现在,他却用尼古拉的祖宗──

彼得大帝的画像,取他自己所崇拜的列宁的画像而代之。这就是正宗的布尔塞维克主义

的真实内容,这对于他们的马克斯主义是何等讽刺!

  在民国十六年四月六日,还是我们北代时期,也是国共尚在「合作」和本党「联俄

」的时期。张作霖在北京搜查了苏俄大使馆;在搜出的秘密文件中,竟发现了莫斯科苏

联共产党打电报给当时尚是我们革命政府顾问的鲍罗廷说:「我们的人帮助南方军队北

伐,但却不能让南方军队占领全国;我们的目的,是要用这一个军事行动,来牵制其他

帝国主义的力量,使他们不能从东方来打苏联。」这就是苏联「同情」中国革命和「援

助弱小民族自决」的铁证!

  抗战时间,苏联也有飞机和「志愿队」派到中国来助战。有一天,驻兰州的俄国飞

行队里一个队员,因为多喝了几杯酒,对我露出真言说:「我们到中国来打仗,最主要

的目的,是要找一点日本的新式武器做对象,来练习练习。」他们把我们流血争取独立

生存的战争,当作他们练习武器的试验场所。所以经过「练习」之后,飞机不来了,坦

克也不来了。最后,更把东北接收来的日本的武器交给共匪,来打倒我们的政府了。俄

帝这种狡诈狰狞的面目,谁都认识得清楚的。

 

      (四)

  民国三十四年二月,美国因为要苏联参战,提早结束对日战争,罗斯福总统与史大

林订了雅尔达协定。我们当时为着要打退压境的强敌──日本,只好委曲求全,根据雅

尔达协定,和苏联政府谈判,签订中苏条约。在谈判的时候,美国方面有人主张:「要

结束战争,必须苏联参加,要苏联参加,他当然要提出对他有利的条件,等到他提出之

后,中国政府应该考虑给他好处。」到了今天,外蒙古、中东铁路、旅顺、大连的军港

,乃至整个大陆,苏联都攫取去了;然而他究竟用来对付谁呢?

  民国三十四年,美国还没有把雅尔达协定公布以前,我们政府已经派员到莫斯科去

进行中苏谈判,我也参加。这次的交涉,是由当时的行政院长宋子文先生领导的。我们

到了莫斯科,第一次和史大林见面,他的态度非常客气;但是到了正式谈判开始的时候

,他的狰狞的面目就显露出来了。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史大林拿一张纸向宋院长面前

一掷,态度傲慢,举动下流;随着说:「你看过这个东西没有?」宋院长一看,知道是

雅尔达协定,回答说:「我只知道大概的内容。」史大林又强调说:「你谈问题,是可

以的,但只能拿这个东西做根据;这是罗斯福签过字的。」我们既然来到莫斯科,就只

好忍耐和他们谈判了。谈判中间,有两点双方争执非常剧烈:第一、根据雅尔达协定,

有所谓「租借」两个字眼。父亲给我们指示:「不能用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帝国

主义侵略他人的一贯用语。」第二、我们认为,所有问题都可以逐步讨论,但是必须顾

到我们国家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后来,史大林同意不用「租借」两字,对于中东铁路、

旅顺、大连这些问题,也肯让步;但关于外蒙古的独立问题──实际就是苏联吞并外蒙

古的问题,他坚持决不退让;这就是谈判中的症结所在。谈判既没有结果,而当时我们

内外的环境又非常险恶。这时 父亲打电报给我们,不要我们正式同史大林谈判;要我

以个人资格去看史大林,转告他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外蒙古独立的道理。我遂以私人资格

去见史大林,史大林问我:

  『你们对外蒙古为什么坚持不让他「独立」?』

  我说:

  『你应当谅解,我们中国七年抗战,就是为了要把失土收复回来,今天日本还没有

赶走,东北、台湾还没有收回,一切失地,都在敌人手中;反而把这样大的一块土地割

让出去,岂不失却了抗战的本意?我们的国民一定不会原谅我们,会说我们「出卖了国

土」;在这样情形之下,国民一定会起来反对政府,那我们就无法支持抗战,所以,我

们不能同意外蒙古归并给俄国。』

  我说完了之后,史大林就接着说:

  『你这段话很有道理,我不是不知道。不过,你要晓得,今天并不是我要你来帮忙

,而是你要我来帮忙;倘使你本国有力量,自己可以打日本,我自然不会提出要求。今

天,你没有这个力量,还要讲这些话,就等于废话!』

  说时态度非常倨傲,露骨地表现帝国主义者的真面目。我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他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外蒙古「独立」?外蒙古地方虽大,但人口很少,交通不便

,也没有什么出产。』

  他乾脆地说:

  『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要外蒙古,完全是站在军事的战略观点而要这块地方的。

  他并把地图拿出来,指着说:

  『倘使有一个军事力量,从外蒙古向苏联进攻,西伯利亚铁路一被切断,俄国就完

了。』

  我又对他说:

  『现在你用不着再在军事上有所忧虑,你如果参加对日作战,日本打败之后,他不

会再起来;他再也不会有力量占领外蒙古,作为侵略苏联的根据地。你所顾虑从外蒙进

攻苏联的,日本以外,只有一个中国;但中国和你订立「友好条约」,你说二十五年,

我们再加五年,则三十年内,中国也不会打你们;即使中国要想攻击你们,也还没有这

个力量,你是很明由的。』

  史大林立刻批评我的话说:

  『你这话说得不对。第一、你说日本打败后,就不会再来占领外蒙古打俄国,一时

可能如此,但非永久如此。如果日本打败了,日本这个民族还是要起来的。』

  我就追问他说:

  『为什么呢?』

  他答道:

  『天下什么力量都可以消灭,唯有「民族」的力量是不会消灭的;尤其是像日本这

个民族,更不会消灭。』

  我又问他:

  『德国投降了,你占领了一部份;是不是德国还会起来?』

  他说:

  『当然也要起来的。』

  我又接着说:

  『日本即使会起来,也不会这样快;这几年的时间你可以不必防备日本。』

  他说:

  「快也好,慢也好,终局总是会起来的;倘使将日本交由美国人管理,五年以后就

会起来。』

  我说:

  『给美国人管,五年就会起来;倘使给你来管,又怎样的呢?』

  他说:

  『我来管,最多也不过多管五年。』

  后来他不耐烦了,直截地表示:

  『非要把外蒙古拿过来不可!』

  谈话一直继续下去,史大林又很正经地向我说:『我不把你当做一个外交人员来谈

话,我可以告诉你:条约是靠不住的。再则,你还有一个错误;你说,中国没有力量侵

略俄国,今天可以讲这话;但是只要你们中国能够统一,比任何国家的进步都要快。』

这的确是史大林的「肺腑之言」,他所以要侵略我们,还是害怕我们强大起来:因此,

只顾目的,不择手段,用尽千方百计来压迫、分化和离间我们。

  接下去,他又说:『你说,日本和中国都没有力量占领外蒙古来打俄国;但是,不

能说就没有「第三个力量」出来这样做?』这个力量是谁?他先故意不说。我就反间他

:『是不是美国?』他回答说:『当然!』我心里暗暗地想,美国人订下了雅尔达协定

,给他这许多便宜和好处;而在史大林眼中,还忘不了美国是他的敌人!

  最后,经过许多次的谈判,「中苏友好条约」终于签订了。不过,父亲当时对于

签订这个条约,有个原则上的指示:『外蒙古允许「独立」,但一定要注明,必要经过

公民投票;并且要根据三民主义的原则来投票。』这原则,史大林总算是同意了。史大

林说过:『条约是靠不住的。』我们绝不以人废言,只要自己能发愤图强,有了力量,

反共抗俄能够胜利,外蒙古还不是仍旧可以归还到我国的版图吗?而且,「中苏友好条

约」,经俄帝澈底破坏之后,我们已经明白宣布其「无效」;依理依法,外蒙古仍然是

中华民国领土的一部份。

  我还记得,在签订友好条约时,苏方代表,又节外生枝。他的外交部远东司的主管

同我商量,要求在条约上附上一张地图;并在旅顺港沿海一带区域,划了一条黑线,大

概离港口有二十的距离,在这线内,要归旅顺港管辖。照国际法的观点,公海范围是

有一定的规定,就是离开陆地有一定的距离;俄方此一要求,显然是不合理的。为了这

一问题,争执了半天,从下午四点半到晚上两点钟,还没有解决。

  我很不耐烦的说:

  『你要划线,你划你的,我是不能划的。』

  他说:

  『不划这个线,条约就订不成!』

  我说:

  『订不成,我不能负责;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力。』

  他说:

  『我是有根据的。』

  我说:

  『你有什么根据?』

  他拿出一张地图,就是沙皇时代俄国租借旅顺的旧图,在这张地图的上面是划了一

条黑线的。并且指着说:

  『根据这张图,所以我要划这一条线。』

  我觉得非常滑稽,因此讥讽他们说:

  『这是你们沙皇时代的东西,你们不是早已宣布,把沙皇时代所有一切的条约都废

止了吗?一切权利都全部放弃了吗?你现在还要拿出这个古董来,不是等于承认为你们

所打倒的沙皇政府吗?』

  他有点着急说:

  『你不能侮辱我们的苏联政府!』

  我说:

  『你为什么要根据这个东西来谈判呢?不是等于告诉全世界说:你们还是同沙皇政

府一样吗?』

  他说:

  『你不要吵闹,你的火气太大。』

  我说:

  『你要订约可以,但无论如何这一条线是不能划下的!』

  经过一番力争之后,这一张地图,虽附上去了,可是那一条线始终没有划出。由这

件事看来,我们完全了解,史大林原来就是沙皇的再世或化身。

  在雅尔达协定中,规定东北的行政权及一切主权,都归中华民国政府。可是,苏联

的军队来了,一切都等于废纸了。他用一切力量来掩护和培植林彪的部队,直到林匪的

部队的力量可以支配整个东北的时候,才开始撤退。他们向我政府口口声声称道「友好

关系」,可是,日本关东军缴来的武器,就不肯给我们。经根据条约一再向他们交涉,

到他们没有办法抵赖的时候,答覆我们说:「应该照办,不过,你们过一个星期再来。

」过了一个星期,再去交涉时,他们说:「等过两天再来。」又过了两天,他们说:「

对不起!关东军的武器原来是放在火车站,因为装车装错,运到莫斯科去了。」后来,

我们去了一个公文,质问他们说:「这么多的东西,怎么会不晓得而装错了呢?又不是

一两个箱子,怎样会搬错?」他们满不在乎地回一个公文来说:「你们的信,我们收到

了;现在根据同盟友好的关系,我们把关东军的武器,交给你们。共计步枪三千枝,马

刀一百四十八把,东西现存哈尔滨,你们自己去收回。」这真是和我们开玩笑!其实他

们是把武器交给匪首林彪,用以打击我们的政府了。

 

      (五)

  俄国不但要侵略我们,并且时时刻刻企图离间中、美两国的关系。我且举出两个事

实,来证明俄帝的这种阴谋:第一件事,是在民国三十四年十二月,东北交涉发生最后

一次困难的时候。父亲为了要解决东北和中、苏有关的许多问题,派我以私人代表的

资格再去访问史大林。当时史大林曾经对我说:

  『你们中国人要明白:美国人想要利用中国作为满足他的利益的工具,他必要的时

候,是会牺牲你们的!苏联愿意把本国的生产机器、汽车,以及中国所没有的东西供给

中国;同时:也希望中国能把自己出产的矿物、农产品供给苏联。苏联又可以帮助中国

在东北建立重工业,并发展新疆的经济;但是,我再三声明,也是我最大的一个要求:

你们决不能让美国有一个兵到中国来,只要美国有一个兵到中国来,东北问题就很难解

决了。

  『我的经济顾问最近会到长春去的,我要他和你见面;我并且告诉他:只要国民政

府能保证今后美国不在东北得到利益,我们苏联一定可以作必要的让步。

  『苏联并不反对中国和美国建立关系,因为美国也可能帮助中国作经济上的建设;

但是,希望你们千万不要信赖他。』

  史大林这种惺惺作态的话,初听起来好像「仁言利溥」;而在本质上则是「做贼的

,喊叫捉贼」罢了。我看史大林讲的这一段话,不是别的,正是俄帝征服中国和垄断整

个东亚市场的最重要的轮廓。我的父亲更早已看出,这是史大林的狡狯阴谋;如果我

们上了当,就会亡国灭种,中华民族永无翻身的日子。所以,我们对史大林这种中、苏

经济关系的建议,及其离间中、美关系的阴谋,澈底地予以拒绝了。

 

      (六)

  第二件事,是民国三十五年,赫尔利突然接到美国驻俄大使的来电,前来探询

父亲说:「委员长要与史大林见面,究为何事?」父亲答道:『俄员非正式先来问余

,有否与史会晤之意?余答以目前无暇,余亦无意出国。』此事据父亲推测,必系俄

国事先故意告诉美国,谓父亲要求与史大林会晤;使美方对父亲发生疑忌,以期达

到其离间中、美两国邦交的狡计。后来俄方或因恐怕以前向我非正式接洽要求父亲与

史大林会晤一事,由我方告诉美国;或因美国已将父亲告诉赫尔利的话,向俄国提出

询问:于是恼羞成怒,发动占领新疆的伊宁。

  俄方洽请父亲与史酋会晤一事,经过情形是这样的:三十五年五月中旬,一位苏

联驻华使馆的武官,名叫罗逊的,声言有事,到处找我。我当时就约期同他会面,一见

面,他就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说:「到北平去的。」他说:「这几天是我一

生最着急的日子,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他同时拿出一个电报来给我看,内容是说

:「苏联政府欢迎蒋委员长到莫斯科去,同史大林元帅见面;倘使蒋委员长认为在莫

斯科见面不妥当,史大林同意指定苏联国境以内的任何地方见面。」我立即回答他说:

「我要当面报告委员长。」他说:「你报告以后,委员长对这个问题是怎样答覆,

请你马上告诉我!」他说话时态度非常焦急。我回来报告父亲之后,父亲说:『

慢慢答覆他。』当天罗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竟一连打了七次电话给我,催问这事,

当他打第七次的电话时,已是深夜了;我就用很轻松的口吻推托说:「朋友!我要睡觉

了,明天再谈好不好?」他说:「到底 委员长怎样说?」我说:「委员长还没有说

什么。」到了第二天, 父亲召我去,并指示我说:『你去告诉罗逊,几个月之内,我

很忙,不能离开自己的国土。』 父亲又指示我说:『关于这件事,你就答覆他这几句

话好了,不必多说。』我奉命后,就直接去找罗逊,遵照 父亲的意旨行事,把上述的

几句话,告诉了他。他说:「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我回答他说:「再没有别的话

。」事实的经过,就是如此。不料史大林却转回头来,利用这点资料,作为离间中、美

两国邦交的诡计。父亲对于此事,在日记上写道:

  『余至此,更觉国际情形之复杂与阴谋之险狠,决非余直率率性所能应付。惟余大

以诚实笃敬,不惧不诈,中道而行;所谓以诚制伪,以拙制巧,则一时虽受冤曲,而终

久必能了解。盖余在国际外交所恃者,惟精诚与道义。』

  俄国这样挑拨离间的卑劣手段,并没有成功;史大林「心劳日拙」,不过白费一番

心机罢了。

  总之,史大林的最后目的,就是要我们离开美国,与美国彻底分家!可是直到今天

,我们还是一贯地维持国际道义,不但没有和美国分开,反而更进一步的合作无间;我

们是始终对得起美国友人的。

  至于俄人用武力来侵扰我们的边境,自满清入关以后,就开始了;直至民国三十六

年伊宁事件为止,不知若干次。因为,军事的侵略,是公开的劫掠,众目睽睽,没有人

不知道是强盗行为;只要稍微涉猎中、俄关系历史的人,都会明白,用不着详细加以解

说。我们统计,自一六四四年起,到大陆沦陷为止,俄国掠夺我们边疆的土地,先后共

有五十四次之多。中国领土被占的面积,包括外蒙古在内,共有六百五十七万八千八百

二十平方公里,约为我原有领土的三分之一;而与我们现有领土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比

较,则已有一半的土地被俄国占领去了。这样大的仇恨,我们是永远忘不了的!

  父亲说:

  『俄帝本是我们中国的世仇大敌!』

  我们要挽救国家的危亡,要争取民族的生存,要维护我国数千年的历史文化于不

堕;我们除了毫不犹豫地,而且贯澈到底地从事『反共抗俄』的革命工作之外,再没有

第二条路可走了! 父亲反共奋斗三十年,是为着民族国家的生存,亦是为着维护真理

而努力。只要我们在 领袖领导之下,卧薪尝胆,雪耻图强,一德一心,奋斗到底,一

定可以完成国民革命的第三期任务。『汉奸必亡,侵略必败』,是 父亲昭示我们的历

史铁则,俄寇共匪总逃不出最后败亡的命运的。

 

录自蒋经国《我的父亲》,正中书局,民国六十四年六月台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