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策动新疆事变
阿山事变
苏联策动新疆事变
一、阿山事变
阿尔泰地方,在两汉时属匈奴所居,叁国时属鲜卑西境。北魏先属高车,後 蠕蠕杀其王尽有其地,国势益强。後魏太武减沮渠氏,阿史那百家奔茹茹(即蠕 蠕),世居金山工铁作。唐景云中,葛罗禄叁姓率众内附,诏处其众於金山。宋 为乃蛮所据。元灭乃蛮,遂为太宗之孙昔里吉(宪宗之子)、脱忽(灭里大王之 子)、海都(合失之子)叁王封地。明为喀尔喀与喀尔满克互争雄长之处。清 初,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之绰罗斯居之,康熙、雍正两朝两次出师西征,皆以阿 尔泰为驻兵之所。乾隆平定准部,绰罗斯徙牧青海,新土尔扈特、新和硕特、乌 粱海及哈萨克之勒依分牧其地,辖於科布多参赞大臣。後俄罗斯乘隙蚕食,失去 半壁。经同治叁年(一八六四年)塔城界约,光绪九年(一八八叁年)伊犁条 约,割归中国之哈萨克,因生殖日繁,牧地日蹙,遂借牧於阿尔泰。嗣经科布多 一再催还,终以无法安插,悬而未决。光绪叁十一年(一九零五年),伊犁将军 长庚奏准於阿尔泰设专官管理蒙哈,直辖中央,藉资守土。叁十二年(一九零六 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理藩部奏准科布多阿尔泰实行分治,设办事大臣於承化 寺。民国八年(一九一九年)六月叁十日,中央政府核准阿尔泰归并新疆省,取 销特别区,改设阿山道。
阿山道有东西二山之分,东山指布伦托海、柯克托海(可可托海)、青河、 布尔根,一县叁设治局。西山指承化、布尔津、吉木乃、哈巴河四县。西山文化 较高,东山文化较低。在盛世才统治新疆时代,依仗苏联势力,以恐怖手段与镇 压政策,巩固其主宰地位。因此苏联之势力日益扩张,而各族人民之心理,均惴 惴不安。民国二十六年(一九叁七年)七月七日,芦沟桥事变後,中央宣布全面 抗战,盛氏利用中央无力西顾之机,逮捕异己份子,下狱七千馀人。二十七年 (一九叁八年),阿山区行政长公署秘书长满开,因其头脑清楚,首陷囹圄。满 开为哈萨克族之柯勒依氏族,颇得该氏族人民之信仰,故满开之被捕,刺激哈民 甚大,阿山事变,即以此为起因。二十八年(一九叁九年)十一月间,盛氏召开 蒙、哈、柯代表大会,阿山牧民首领头目七十馀人,均集会於迪化,会後一律交 狱管押,对外宣传,则曰受训,以安人心。但人民之耳目聪明,早已洞悉其奸。 於是阿山哈族头目乌思满等啸聚哈族群众,要求释放。盛氏国恐哈民暴动,於二 十九年(一九四零)一月成立清枪委员会,派张白净卦阿山收缴民枪。同时又令 阿山区公安局逮捕柯克托海哈族宗教首长阿和特阿吉,并焚其可兰经。二月间, 乌思满等以时机已至;率众举事,反对盛氏苛政,杀柯克托海设治局局长,占据 青河、富蕴等县,声势浩大。六月间,盛氏派其岳丈邱宗□及其亲信李溥霖等前 往议和,将押於迪化监狱中之哈族代表布哈代贝子放出,委以阿山行政长之职, 使其返回阿山宣传政府德意,并发给糖、茶、布匹等物品,以赈济柯克托海哈 民,又允许释放其馀被押之代表回阿,因此暴动事件暂告平息。
民国叁十年(一九四一年)四月,苏联地质调查用派专家数人前往阿山区考 查矿产,由承化至青河各地,东山牧民认为阿山赤祸已迫眉睫,并因盛氏对於其 馀被押之哈民未予释放,乃再以柯克托海为中心,於六月间举行第二次暴动。盛 氏派其连襟汪鸿藻为总指挥,带同苏联顾问督师□办,东山形势险要,森林茂 密,省军自七月至十一月数次进□,均未获胜,且士兵牺牲颇多,直至山雪大 降,牧民始被迫投降。时柯克托海已改为富蕴县,布伦托海已改为福海县,省府 为控制上之便利,於富蕴属之二台(沙尔托海)析置乌河设治局。牧民投降後, 布哈代行政长及暴民首领均被解往迪化监狱管押,头目乌思满则逃於新蒙边界, 收拾残部,归者甚众。
叁十一年(一九四二年)叁月,盛世才疑其四弟世骐(机械化兵旅旅长)之 被刺,与苏联顾问有关,乃刑杀其弟妇,解聘其顾问,叛党反苏,投诚中央。中 央命第八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由甘肃派军入新,协助防守,中央机关亦逐渐成 立。时乌思满正潜伏於青河库尔吐地方整军经武,苏联地质考查团於叁十二年 (一九四叁年)五月间,邀乌思满至哈拉额尔济斯河东吉别提地方洽谈,请其勿 阻考查团汽车来往,并送乌思满许多礼物。六月间,苏联利用海力里作乱,省军 派队进□。九月间,在苏联主使下之外蒙官员迭木布等派员赴乌部,请乌思满派 员至蒙卡会谈,赠与匣枪二枝,望远镜二枝。九月十叁日,乌思满以马一百八十 匹,砂金五两,毯子十八条,自外蒙易来叁八式枪叁十八枝,匣枪六枝,□药六 箱,白洋布六十匹。十月间,省军□匪部队最前哨抵达大布逊,外蒙驻布尔根边 卡(民国二十二年所侵占者)队长警告曰:「戡乱部队倘越界线,外蒙决采取断 然行动」等语。十二月间,外蒙将官马吉克奉派前往乌部协助组织「阿尔泰哈萨 克复兴委员会」,并徵兵四百名,成立司令部,以苏鲁巴依为司令。旋又易来连 珠枪叁百五十枝,机枪叁十挺,手提式七十挺,开始向乌河进犯。叁十叁年(一 九四四年)叁月二日,乌思满部杂以外蒙军队,在苏联飞机掩护之下,攻青河南 部及乌河设治局,连日侦察、轰炸、扫射省军阵地,省军牺牲惨重。虽经外交部 驻新疆特派员吴泽湘提向苏联领事抗议,终无效果。四月叁日,塔斯社声明: 「中国在外蒙边界有军事行动,苏联根据与外蒙缔有攻守同盟之关系,有援助外 蒙之义务」云云。十一月七日,伊宁事件暴发,省军无力东顾,乌思满部西窜承 化寺,南扰迪化区。吉木乃地方亦有苏联哈萨克札楞热马占者,在苏联协助之下 进攻吉木乃县城。叁十四年(一九四五年)二月,省军放弃吉木乃,夏初,富 蕴、福梅两县亦不守。时东山暴民领袖已改由达力汗台吉担任,达力汗原救於科 布多境,幼年由外蒙刑场逃出,移居承化,为当局所收容。及长潜回外蒙,联络 牧众,又被外蒙捕获,在递解途中,凭其胆量与膂力将解差丢入布尔根河,再度 逃承化。渠素来反对共产主义,叁十年(一九四一年)忽然在承化失踪,叁十叁 年(一九四四年)竟在布尔根地方出现。所部武装精良,配有大批轻重机枪,小 钢炮、迫击炮,并入乌部,作为乌思满之助手,冀夺乌思满之军权。九月,达力 汗率众攻入承化,俘虏阿山专员高白玉等,解交伊宁营押,叁十五年(一九四六 年)六月六日,和平条叹签字後,七月一日省政府改组,任命达力汗为省府委员 兼卫生处处长,任命乌思满为阿山区行政专员兼区保安司令。达力汗迄未到任, 仍充阿山副专员之职。
方乌部之攻入承化也,大权操於达力汗之手中,乌思满鉴於大权被夺,心怀 不满。七月间,曾赴承化一次,八月间,即被迫返回富蕴,旋与达力汗发生冲 突。乌思满投诚中央,并率众下山,经二台,越青河,部属突增至千人。九月八 日抵富蕴,十一日与赖衣木江及阿尔失别克统率之仃宁第叁团激战叁日,伊军反 正者五百馀人,溃散者二百馀人,馀被歼灭。十叁日驱军进至距承化五十公里之 萨尔(即布拉克),击溃史达林科夫(归化旋)所部骑兵五百人,投降者八十 八。此时承化告急,人民极感兴奋。十五日副专员达力汗召集军事会议,无结果 而散。十六日晨,达力汗带同随员七十人弃城逃走。时乌部与伊方援军激战於距 城二十公里之萨尔喀木(山名),消灭伊军二百七十人。十七日乌专员於人民欢 迎声中进入承化。阿山区七县,均告克复。叁十六年(一九四七年)二月初,伊 宁方面遣伊斯哈克江率精锐部队五千人进攻承化,乌部败退;撤至温都尔哈拉。 叁月二十七日,复放弃温都尔哈拉,五月间,退至北塔山。省府派骑兵第七旅连 长马希珍在北塔山收容安插。
摘自孙福坤编着,《苏联掠夺新疆纪实》下册,香港自由出版社,中华民国四十 一年七年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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